《小人物大英雄》电影剧本

文/〔美国〕弗莱彻
译/叶水心

影帝·达斯汀·霍夫曼主演的《英雄》是好莱坞最成功的电影之一。美国作家·莱昂诺·弗莱彻根据这部电影创作了电影小说《英雄半英雄》。该书塑造了美国社会两个下层人物的形象，即所谓的小人物、伯尼和乔恩。虽然他们的生活不尽如人意，而且他们本身也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有时甚至让人难以忍受，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展现出让别人、甚至自己惊讶的闪光点，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英雄。小说向我们展示了人性美好、向上的一面，反映了西方社会的价值观；语言生动幽默，一口气写完了整个故事。
经作者及大苹果有限公司授权，我社拥有该书简体中文版独家出版权。 - 编辑

1
如果说人生就像游乐场的旋转木马，那么潘柏尼至今也从未够到过铜环扶手。他也会凝视周围的事物，它们在他周围无休止地旋转——金色的，充满希望，但却难以捉摸。尽管他也曾试图抓住那枚难以捉摸的铜环并将其占为己有，但命运总是扣留最好的奖品。他的笨拙尝试总是失败。
想想黄铜戒指，这是我们大多数人所认同的熟悉的成就象征。对于少数幸运儿来说，铜环会神奇地自行解开，直接落在他们的大腿上，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在钻到你身上时摇着尾巴一样。博尼不属于他们的群体。另外，有些人还可以根据智力获得一串铜环。伯尼不是其中之一。大多数一生辛勤劳作的男女，在晚年都会得到一枚命运的铜环，作为对多年单调、艰苦、诚实工作的奖励。
潘柏尼当然不是其中之一。
博尼运气不好，没有天赋也没有能力，努力工作也不是他的风格。他是那种赚容易钱的人，是一个拿了钱就跑的骗子。他偶尔会找方便的机会进行盗窃，经常会做少量的赃物。但无论做哪一项，博尼都没有脱颖而出。他不做复杂的事情，他不参与严肃的计划，他不做需要肌肉或——上帝禁止——暴力的事情。这都是因为博尼有一个懂得换钱的鼻子，或许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似乎总是证明，博尼的犯罪生涯——就像他多年来从事的各种工作一样——一事无成，走投无路，也没有成功。他根本赚不到钱，还经常被捕。
嘿！别误会。博尼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经常偏离狭路，进入太多的死胡同，最后迷失了自己。在人生的高速公路上，繁忙的交通让博尼无法应对，因为他在旅途中的某个地方丢失了通往他曾经向往的目的地的地图。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伯尼走错误的路比大多数走正确路的人要困难得多。不断的欺骗让他疲惫不堪，瘦弱的肩膀在卑微的生存压力下垮了下来。而且他总是感觉很累。
当命运之神拿出青铜戒指的时候，他只有一个要求，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无论你依靠的是运气、天赋还是努力，那就是，在你得到青铜戒指之前，你必须站稳脚跟站得高，直视你的命运。神的眼睛。
而博尼从来不看命运之神或其他任何人的眼睛。这个习惯是他从35年前上幼儿园时就养成的。他回避的是老师生气的眼神，因为她想知道是谁偷了红蜡笔（是他，当老师在笑的同学面前骂他时，蜡笔还在他的口袋里）。
因此，如果你正在寻找英雄，那么你一定会疯狂地考虑博尼。他是你选过的最不可能、最不讨人喜欢的人。他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怪异的大鼻子两侧嵌着两只漆黑的邪眼。他衣衫褴褛，脚步蹒跚，似乎从未停下来。他的双手始终紧张，时时刻刻都在回头看是否有新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他是那种额头上纹着“失败者”两个字，把一切都搞砸的家伙。你会确信他不是你正在寻找的英雄，而伯尼将是第一个同意你观点的人。
但这就是命运之神的伟大之处，他常常做出令人惊奇的事情。就在你试图充分利用这一局时，命运看着垒，抓住球，挥动手臂，然后快速变速，让你三出局。突然间每个人都可以玩了。如果再曲折一点，说不定就轮到潘柏尼了。
但现在博尼不在休息室，等待轮到他上场击中命运之神扔出的球。他现在在司法大楼大堂第七审判庭的二号房间里，正在审理一件本来很顺利，后来却乱了套的案件。他卖掉了几箱偷来的五加仑桶牛奶涂料。画！看在上帝的份上，陪审团应该释放他。这和从卡弗源源不断的供应中拿几桶油漆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暴风雨中的一个屁。但现在陪审团即将离开，考虑对博尼的第一项指控：串谋出售赃物和盗窃同谋。还有一两项其他令人反感的指控。坦白说，他现在有些担心。
伯尼因几项轻罪被捕，但谢天谢地，他从未被判刑，而且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位法官。但还有其他因素影响着正义的天平。
油漆桶箱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不对劲。要是他没有做过这个每小时 5 的愚蠢地毯清洁工作就好了。可以堂堂正正地让他进入卫生间，伯尼连拿油漆的罪都不会犯。太冒险了。如果他没有和一个放他走的烟民做这件事，而他的兄弟去做他自己的事情，那么伯尼就不会被捕；如果他选择的出售赃物的地方不是距离第十四警区只有一箭之遥几个街区，或者如果他的律师真的有几起诉讼的经验，而不是那个文凭湿漉漉、免费的宝贝律师。法院指定的诉讼——if、if、if、can't、will、should、should not，这些都是博尼常用的口语表达。
他环顾四周，熟悉得令人沮丧的法庭。乳白色的油漆与对比鲜明的深棕色木雕搭配在一起。高高的天花板可以吸收声音。头顶上有明亮的荧光灯，塑料地板看起来从来不干净。科吉尔法官身穿黑色尼龙长袍，皱着眉头坐在红色椅子上审理此案。他的两侧立着美国国旗和伊利诺伊州国旗，一枚带有库克县印章的青铜徽章像光环一样挂在他头顶上方的墙上。博尼以前来过这里，真心希望他此刻不在。
陪审团已整理出意见，并由法警带领进入法庭。他们讨论了不到半个小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巡逻警官作证说，他碰巧看到博尼从一辆汽车上卸下赃物，连博尼现在也承认，车况很差，于是以出售赃物的罪名逮捕了他。看在上帝的份上，一桶油漆！放开我！他非常乐观地认为他们永远无法对他定罪。他将再次被释放，就像伯尼一贯做的那样。
“胡先生，你有结论了吗？”寇法官问道。
一个高大的秃顶男人站了起来。他戴着厚厚的眼镜，打着细领结。 “是的，先生，我们相信被告有罪。”
有罪的！这到底是什么？他们想杀他吗？几罐小油漆，不能以此来定罪一个人！有人因为画画而入狱吗？他没有捍卫自己的清白吗？这个该死的司法系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博尼痛苦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辩护律师奥丹娜——一位非常严肃的年轻女子，有着性感的嘴唇和充满同情的大黑眼睛。她刚刚庆祝了24岁生日。到目前为止，博尼是她唯一的客户，这也是她的第一个案例。尽管除了博尼之外她找不到任何证人为他辩护，但她对输掉官司感到难过。甚至达纳也不想让博尼出庭作证。
“先生，我可以和您商量一下吗？”她问。
法官点点头，奥达娜走到法官席上，与检察官协商。博尼不满地看着，心里夹杂着悲伤和愤怒。当两人安静地会见法官时，他们的声音听不到。突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睁大眼睛盯着它。奥达娜的公文包被打开放在辩护桌上，博尼在文件上面看到了她的钱包。难得的机会。他看着法官席。奥达娜正在全神贯注地开会，打开的箱子盖子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博尼。唯一能看到博尼的人是坐在他身后的观众。博尼回头一看，场上空无一人。即使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有有趣的箱子可以看，比如兔子和油漆桶。
伯尼迅速把钱包从行李箱里搬到腿上，一边数着钱包里的钞票，一边注意着律师和法官。他必须小心，不要太贪婪，也不要看起来像盗窃，尽管他是最明显也是唯一的嫌疑人。他可以偷一些，但不能偷全部。屏住呼吸，他设法将几张 20 的钞票和一两张 10 的钞票装进口袋，然后在奥达纳回到辩论桌前将钱包放回手提箱。
“我会让你保释，”他年轻的律师说。
“保释，看在上帝的份上！”伯尼大声愤怒地喊道。 “我是无辜的！”这一刻，博尼真诚地相信自己是无辜的。这就是人类精神的韧性。
法官席上传来维持秩序的敲木声。
“潘先生，”寇法官严肃地说，“我是在你的律师的劝说下，按照之前的条件继续给你保释的，因为你一直有工作，没有犯罪记录。本案将延期审理。”从现在起 6 天后，您将定期与您的假释官会面，他将向我提供一份关于您案件建议的报告。”
法官向前倾身，皱着眉头看着博尼。和往常一样，他避开了法官的目光，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我劝你，”法官严肃地说，“利用这六天的时间，安排好你的个人事务，为入狱做好准备。”
伯尼畏缩了一下。监狱，他讨厌这个词。法官的驾驶舱再次响起，审判结束。伴随着法官话语的敲击木头的声音在博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一扇又大又重的门被扔到了他的脸上。

“‘准备入狱’是什么意思？”博尼和他年轻的律师沿着走廊从法庭走到出口时问道。
“这意味着监狱，潘先生，”奥达纳为他解释道。
博尼不耐烦地摆摆手，愤怒地看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她出庭时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看起来就像一个穿着妈妈衣服的小女孩。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是那种会进监狱的人。我是一个工人。”他皱起眉头，咬着下唇。 “我不想这么说，欧小姐，但你没有做好你的工作。你应该让我被释放。我的律师上次撤销了指控。”
“我认为这就是检察官这次如此顽固的原因，”奥达纳指出。
但博尼没有心情听道理。 “上诉怎么样？然后——”
奥丹娜惊讶地扬起了弯眉毛。“上诉！我们没有上诉的理由。”她打开手提箱，博妮的后背一阵恐惧，但她只是拿出一叠文件，而不是钱包。他松了一口气。显然，她没有注意到缺少了什么。
伯尼的下唇固执地抿起。 “那你就该找个该死的借口。原谅脏话。”
律师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了她的手提箱。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关注假释官的报告，”她告诉他。
博尼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写出一份好报告，我就可以走了？”他轻声问道。
奥达纳看着地面，轻轻耸了耸肩。 “嗯，我认为缓刑的希望不大，”她承认道，继续翻着她的文件。 “你还有工作，对吧？”
快没了。 “是的，我请了病假，”他悲伤地告诉她。 “他们以为我感冒了。”
“还有一个儿子，是你前妻养大的？他叫约瑟夫？”
博尼看上去很惊讶。这是他没想到的问题。
“他有一个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叫乔伊。”
“你是否完全参与监护职责？”律师问道。
参加？上帝！这个问题让博尼的小灵魂充满了愤慨，他尖叫道：“她拿走了我他妈的薪水！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会找一位法庭指定的律师而不是……呃……更多一个有经验的律师？”律师！”哦，他真的张口了，刚才他差点就说“没有找到真正的律师”。
“我明白，”奥丹娜说道，听起来很受伤。 “你多久见你儿子一次？”
“哦，经常，”伯尼撒了谎。他几乎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我是说最近一次。”
最近的？最近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有了答案。 “那个孩子？呃，我不知道，我想这可能是他的生日。呃，让我想想什么时候？五月？”
奥达纳看上去很惊讶。 “现在是十一月了，潘先生，那是六个月前的事了！”
“顺便说一句，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博尼耸耸肩。
年轻律师抿了抿嘴唇。她本人来自一个严格的爱尔兰大家庭，所有成员都彼此关爱和关心。 “我认为你应该拜访你的儿子，并尝试让你的雇主写一份关于你工作情况的书面说明，”她建议。
“她不想让我见他。”博尼低声回答，对他的话感到尴尬。 “她认为我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一想到前妻对他的批评，他总是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很少去想这件事。
“你需要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达纳继续说道，“你是一个负责任、正直的公民，有家庭价值观，只是犯了错。”
“是的。”博尼深表同意，但疑虑却一直困扰着他。他真的能做到吗？会有人相信吗？他第一次意识到即将入狱的可能性。他感到自己因恐惧而颤抖，额头上冒汗。
现在轮到奥丹娜感到尴尬了。 “呃……”她开始犹豫起来。 “潘先生，我知道你有钱的困难……但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上周借给你的钱……还有钱吗？”
邦尼被突如其来的“入狱准备”吓坏了，他向债主承认自己还有钱；当他神智正常的时候，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
“还有更多，”他说，从口袋里掏出从奥达纳钱包里偷来的 10 和 20 钞票。 “都到这里了，剩下的我会尽快还清。”他把钱放到她手里。
达娜非常惊讶，甚至还有点感动。她没想到博妮除了借口之外还会想出任何其他的借口，但现在她温柔的、没有经验的善良开始融化，她开始为客户和那个男人寻找一个令人怜悯的借口。 “我知道潘先生最近运气不好，我不想把钱都拿走……”
博尼回过神来，伸手拿回了那张20的钞票。 “是啊，如果我要带孩子出去的话，我最好带点钱。”他饥饿的手指在钞票上划了一圈，然后又拿了一张。他怎么能反抗呢？
“还有……呃……潘先生，”奥丹娜补充道，尽量表现得温和，“你认为你可以……穿一些……更新的衣服……当你去见见你的假释官吗？”她批判地看了一眼伯尼那件又旧又皱的雨衣。破烂的西装外套是用涤纶混纺的苏格兰花呢制成的，他的破洞马球衫和袋状的裤子。只有他的鞋子看上去很新而且擦得锃亮。 “那……你能……刮胡子吗？” ”
博尼似乎吃了一惊。刮胡子？他用手抚摸着粗短的胡子。他不记得上次刮胡子是什么时候了，昨天？前天？ “好吧，当然，”他对自己说。 “刮胡子，为什么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老大。”

2
不管你相信与否，潘柏尼并非没有魅力。即使今天的生活重担压在他的肩上，就像《天方夜谭》里的海老人紧紧地缠在辛巴达的背上一样，偶尔那种魅力也难以展现出来。例如，他有着迷人的微笑。他很少笑，因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事情，但当他笑的时候，他的整张脸似乎都亮了起来。博尼那张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困在他身体里的小男孩的稚气，有时内心的孩子会迷人地探出头来。博尼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笑容和童心，这是一件好事，否则他就会想方设法利用它们来欺骗别人。
女人从来没有发现伯尼是不可抗拒的。但他也不是没有恋爱经历，也有一个女人爱上他并嫁给了他。这就是弗林，一个心地善良却不明晰的女人。她富有同情心地接受了28岁的博妮，因为她坚信自己可以改造这颗原石。在爱情的魔力下，她想将博尼重塑成他应该成为的样子。
可怜的弗林！和博尼一起生活，看着他日复一日地撒谎、找借口，做一个无能的丈夫和父亲，她的梦想一次次破灭、幻灭。结婚后不久，他们就面临着一个真正的问题：潘柏尼的生命被浪费了，他死后也不会去天堂。他没有道德感，没有骨气，也没有野心。他卑微而虚伪的灵魂里没有一丝诚实。但Phryne在他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因为在深深的失望和压抑之中，仍然存在着一丝爱意。直到小乔伊出生，弗林才最终决定让博尼行走。纵容一个顽皮的男人是一回事，但拥有一个真正的孩子却是另一回事。宝宝确实需要照顾和照顾，但丈夫却拒绝长大，拒绝面对生活的困难。伯尼格不可能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弗林没有能力同时照顾两个婴儿。
弗林将潘柏尼赶出去的那一天，是他从颓废中重生的开始。对于他一生中遇到的每一件坏事，他都预见到它的到来，但却闭上眼睛，欺骗自己以为它会过去。弗林最后的决定着实令他惊讶。
他为失去妻子和孩子而悲伤，为失去家人而悲伤。但这一切都是命运，没有人能逃脱。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潘柏尼，这就是你的生活。”何况他是一个人，确实有一定的行动自由。
就他而言，他仍然爱着芙里妮，但芙里妮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话。至于博尼和乔伊，充其量只是关系很薄弱。就拿一件事来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应该做什么。他不知道在乔伊面前该做什么或说什么。他对儿子真挚的爱，总是夹杂着他在各方面忽视了孩子的愧疚。所以他选择了下一个最好的选择。只要他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孩子继承了潘家的姓氏，还继承了博尼的黑眼睛、黑头发、瘦身肩、长下巴，他就会感到高兴。他感到很满足。感谢上帝，这孩子遗传了他母亲的鼻子。
即便如此，Panjoy仍然非常崇拜他的父亲。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增加博尼在儿子心目中的魔力，而他向乔伊展示的则是一个非凡而浪漫的形象。勇敢、坚强，而且极其聪明。乔伊视博尼为偶像，这让弗林感到无比悲伤。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够以身作则，而这是他父亲做不到的，因为这包括树立良好的行为榜样，这对博尼来说更难。她反对两人的关系，也由衷地感谢博尼这样长期不回家、不履行职责的父亲。但现在博尼在律师的要求下回来了。律师要求他“在假释官面前表现得像父亲一样；表现正常；经常探望你的儿子。”根据法庭命令，他只有六天的时间赎罪，而这只是第一步。第一天。
弗林皱起眉头，不情愿地将乔伊交给博尼。乔伊穿着新外套欣喜若狂，拼命地挖着他。弗林灰色的大眼睛里闪过警告的目光，清楚地告诉他，“如果你让这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情感上、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伤害，或者几个小时后你就会受到伤害，如果你不带如果他毫发无伤地回来，我潘福林将是你一生的噩梦。”博尼点点头，缓缓迈开脚步。当他的目光避开福临锐利的目光时，他突然发现，她的身材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依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为了带儿子出去，博尼从达纳那里拿到了40块钱，自己收拾了一下。他踩下他那辆旧丰田车的油门，载着乔伊朝动物园驶去。动物园除了是离婚妻子的父子聚会的传统场所外，也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地方。
乔伊和父亲一起去动物园非常高兴，就像其他父子一样，只不过他的父亲更棒，更棒。
“哇！看那个！”他喘着粗气，指着笼子里水泥地上半睡半醒的大雄狮，根本不理会游客。一只黄色的大眼睛盯着牢笼外的人类世界。 ，对于被人类囚禁，似乎有些不公平。 “还有那个！”乔伊10岁的小身子在看到肌肉发达的黑豹时兴奋得发抖。黑豹摇着毛茸茸的长尾巴，愤怒地绕着小围场走来走去。
“如果你关在笼子里，它会咬死你吗……爸爸？”孩子的话诚恳又有些试探，因为他不常有机会叫他“爸爸”。
博尼不安地看了黑豹一眼。那些该死的栏杆坚固吗？当这只“大猫”发怒时，你能阻止它的力量吗？野兽瞪了他一眼，让他不安地后退了一步。 “是的，”他含糊地对男孩说。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
但乔伊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他打赌，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的父亲可以打败它。伯尼只是谦虚而已。
他们花了几个小时从一个笼子走到另一个笼子，看着高大的长颈鹿用它长而灵活的舌头从头顶的树枝上拉树叶；看着胖乎乎的河马泡在池子里晒太阳；他们还发现猴子们互相捕捉跳蚤然后把它们放在嘴里咀嚼的方式非常有趣。博尼感觉自己和儿子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但像往常一样，一旦他想到自己是多么忽视了乔伊，一种愧疚的痛苦就破坏了他们分享的甜蜜。乔伊从来没有向博尼要过任何东西，所以只有当博尼感到饥饿时，他才认为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丰田车嘎吱嘎吱地驶向伯尼经常光顾的汉堡店，他们点了芝士汉堡、炸薯条和苏打水。
乔伊和其他孩子一样，开心地坐在爸爸身边吃午饭，看上去很开心。并开始聊起他的日常生活。也许他有点太开朗了。因为很快他就告诉了博尼有关弗林新男友的一切。
博尼皱起眉头，这个男朋友对他来说是个新鲜事。离婚后这么多年，弗林都没有在外面鬼混了，至少博尼从来没有听说过。但这个新痞子好像事情严重了，博尼很不高兴。
“这个人——这个被你妈妈视为‘朋友’的人，他是一名消防员，不是吗？”他问。 “他……在家里过夜吗？他叫什么名字？”
乔伊咬了一大口汉堡，番茄酱从他的下巴上滴下来。 ”